阿里美团受阻、腾讯头条获利，互联网巨头冰火两重天 | 2020上半场观察

阿里美团受阻、腾讯头条获利，互联网巨头冰火两重天 | 2020上半场观察产业经济学论文 尹莉娜 宋婉心 受困于新冠疫情的2020已经走过上半场，180余天中，黑天鹅的降临让众多互联网企业身陷泥淖，裁员、降薪、破产的消息不绝于耳，一些原本稳定的赛道被迫洗牌，与此同时，也催生出

尹莉娜 宋婉心

受困于新冠疫情的2020已经走过上半场，180余天中，黑天鹅的降临让众多互联网企业身陷泥淖，裁员、降薪、破产的消息不绝于耳，一些原本稳定的赛道被迫洗牌，与此同时，也催生出很多新的赛道。

以电商为主业的互联网公司承受着供应链的考验，巨头如阿里，上半年也成为其营收增速最低的两个财季。线下业务因物理隔绝承重，线上却意外被按下了加速键，大众的游戏、视频、音乐等娱乐需求被迫转移到线上，这其中，以腾讯最为典型——受益于游戏、视频营收大幅增长、在线会议等业务加速布局，腾讯半年来股价一路飙升，突破550港元，市值一度超过阿里。

黑天鹅过境，游戏规则被改写，互联网行业陷入冰火两重天，在危与机的博弈中，没有人敢放松警惕。

电商业务受阻后，阿里在本地生活策略上变得激进；腾讯则在疫情期间大扫货，平均3天投出一家公司；再次陷入亏损的美团，也开始加速探索同城零售；字节跳动则延续了“大力出奇迹”的风格，接连出大手笔收拢各方资源。

随着国内疫情逐步稳定，巨头们上半场的自救能否让其回血？收获利好的企业又是否具有可持续性？

阿里：营收增速创新低，本地生活“唱主角”

从财报数据来看，阿里一季度营收1143亿元，同比增长22%，相比于过去3个季度同比42%、40%、38%的增长有较大程度的放缓。同时，受投资活动亏损的影响，阿里的净利润为人民币31.62亿元，同比陡降88%。

在股票市场，阿里常年稳坐的市值第一宝座也被股价一路上涨的腾讯挤走。不过最近双方股价也在接连上涨，市值一直处在“你追我赶”的状态。

在战略层面上，本地生活服务也逐渐成为阿里除电商之外的新增长点。

马云曾在2015年提出了“履带战略”，即在现有的体系下布局多个未来可能爆发的产业巨头，业务之间相互联系，梯队发展，每隔一段时间换个业务“唱主角”。如今，本地生活显然是阿里的主角之一，也是阿里巴巴CEO张勇重点关注的1号项目。

无独有偶，老对手京东也同时保持了对同城零售的关注。在京东回港二次上市的投资人路演会议上，京东称未来的主要增长点在新成立的大商超全渠道事业群，并表示在商超、医药等领域，将会重视市场规模甚于利润，要求快速占领市场。

2020年4月，天猫超市升级为同城零售事业群，将原属本地生活服务公司的饿了么新零售业务整合进该事业群。同时，菜鸟也为同城零售事业群组建了独立的配送品牌“菜鸟直送”。

从业务情况上来看，2020年第一季度财报显示，饿了么、口碑的收入下降8%，降幅略低于美团。不过，在市场份额上，饿了么被进一步挤压，仅为美团的1/2。

市场份额上的落后也让阿里本地生活在策略上变得更为激进：一方面将流量更大的支付宝作为新入口，刺激C端用户增长，丰富入口场景；另一方面针对B端商户提出了降佣、营销、SaaS等一系列方案，吸引自身相对薄弱的中小商家，并推动书籍、鲜花等非餐饮品类入驻。

同时，阿里也在继续利用生态协同作战：如菜鸟驿站作为站点增加团购、洗衣、回收等服务，优酷等文娱平台为餐饮外卖和日常用品倒流。不过，在一系列资源倾斜之下，阿里对本地生活业务的考核标准也“水涨船高”。有媒体报道，阿里同城零售事业群2020年内部定下了成交额翻7倍的目标。

另一边，电商直播火爆成为了一种新的提升效率和增长模式。阿里最新财报显示，淘宝直播的日活跃商户相比去年大增88%。2020年1-3月，淘宝直播的活跃用户规模分别为254.1万人、278.2万人及375.6亿。

巨大的风口也吸引着众多的人才加入。Boss直聘数据显示，2020年以来，大批求职者涌入“带货经济”领域，上半年的人才规模增速达到2019年同期的2.4倍。

但相比于直播所带来的讨论度，其实际带货效果却远未达到人们想象中的程度。以淘宝为例，2019年淘宝直播GMV突破2000亿元，相比之下，阿里在2020财年的GMV已经达到近6.6万亿，由直播所带动的销量占比不足3%。

除此之外，作为电商平台们的对手与盟友，快手和抖音也加入到了直播带货的混战中。二者今年的GMV目标双双被媒体披露，甚至出现了快手见抖音GMV目标定为2000亿后将自己的目标由1000亿提升至2500亿的传闻。有业内人士对搜狐科技表示，“估计今年快手的销售额达到4000-5000亿元没有太大的问题。”作为对比，2019年全年，拼多多的总GMV刚刚突破万亿元。虽然短视频平台与阿里仍处于合作关系，但他们日渐增长的成交规模对于淘宝来说无疑是潜在威胁。

同时，直播带货也在面临着行业规则的变化。此前，中国广告协会制定了《网络直播营销活动行为规范》，7月1日起实施，重点规范直播带货行业刷单、虚假宣传等情况。同时，税务部门也在根据商家、品牌们所披露的成交额进行税款追缴，这对于观看量、成交额注水极大的直播带货生态来说无疑是沉重一击。不过，有MCN机构负责人对搜狐科技表示，直播形态出现的早期才是刷单最为严重的时候，如今行业已经逐渐规范，为了规避刷单，行业内已经出现了只和熟人主播、熟悉的供应链交易的情况。

另外，除了继续在下沉市场挖掘流量、在流量天花板下利用直播等运营手段提升效率外，疫情也给阿里在物流控制方面的能力敲响了警钟。

今年上半年，尤其是疫情严重期间，市面上所有快递几乎停摆。快递无法揽收、派送，给电商经营带来了极大冲击。反观对手，京东物流作为疫情期间为数不多依旧运转的物流企业，给京东近一年业务回暖再添了一把火，京东零售总裁徐雷曾在财报电话会上表示，疫情下京东老用户回流明显，正是得益于物流的持续运转。

随后，阿里也加速了疫情下对物流版图的拓展，今年4月，韵达发布的年报中披露，阿里已成为其持股2%的股东，自此阿里集齐“四通一达”。

截止目前，阿里对申通、圆通、中通、百世（原百世汇通）及韵达的持股比例分别为14.6%、16.33%、8.43%、29.08%以及2%，而这5家快递公司累计覆盖的市场份额达到约72.7%，与京东物流和顺丰共同成为快递市场上的三股力量。

本地生活走向舞台中央，核心电商也在通过发力直播、重整物流加强竞争力。疫情重塑行业规则，新格局下，承压能力更强的阿里也将在战场上遇到更多竞争对手。

与此同时，另一大互联网巨头腾讯，则在上半年走出了不同的“行情”。

腾讯：股价年内飙升45%，收割文娱产业上下游优质资产

上半年的一片颓势中，腾讯逆势上扬的业绩表现颇为亮眼。财报显示，2020年一季度腾讯营收1080.65亿，同比增长26%；净利润(Non-IFRS)270.79亿，同比增长29%。

其中，微信及WeChat合并月活再创新高，达到12.03亿，同比增长8.2%

腾讯视频订购账户数增至1.12亿，同比增长26%，一改此前5个季度同比增速下滑的态势。

受“宅经济”影响，腾讯的游戏增长最为显著。洞见数据研究院报告显示，疫情期间，游戏成为对腾讯整体收入增速贡献最大的版块，Q1游戏版块增速为34.5%，对整体收入增长的贡献达39%，是13个季度以来游戏贡献最高的一次，也是这一季度的核心增长引擎。

Questmobile数据指出，《王者荣耀》与《和平精英》的DAU数据在2月达到一年以来的最高水平。Q1期间《王者荣耀》的用户时长强劲增长79%；《和平精英》增长33%，达到三年以来的最高值。

与手游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端游仍呈下滑态势，Q1期间腾讯PC端游戏收入为117.95亿元，下降15%，这主要受到疫情期间网吧关闭的影响。据企查查数据显示，全国范围内Q1关闭的网吧达1200左右。

另一新增长点来自去年12月29日推出的腾讯会议。该产品推出后20天，疫情爆发，1月24日，腾讯会议随即宣布对全网免费开放300人会议权限、紧急上线国际版、40天内迭代14个版本、8天扩容10万台云主机。腾讯会议成为腾讯成立20年以来唯一一款不到2个月就日活破千万的产品，速度甚至超过QQ和微信。

这被外界视为腾讯跨越to B业务鸿沟的机遇，腾讯云技术以最普及的方式进行渗透。5月18日，腾讯云总裁邱跃鹏在一次内部会议上谈及健康码，他感慨，以往做政务数字化想做到500万用户都很难，现在，很快做到几千万。

于健康码如此，于腾讯会议更是如此，它们都共同依赖腾讯云的底层技术支撑。

清华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教授朱恒源曾向环球网表示，这件事（2B产品的普及）对腾讯有重要的、长期的战略意义，这次腾讯的2B产品渗透到了工作场景，打下了很好的基础，基础一旦打下，腾讯之后就可以尝试很多种方法去捕获价值。

要注意的是，在疫情裹挟下短时期内上涨的业务可能将迎来回落，随着复工复课的推进，游戏、视频等业务会逐步回到正常值。

2020年Q1财报电话会上，谈及游戏业务的后续发展，腾讯高层曾表示：“国内外的游戏存在一定时间差，国内游戏时长增长很快，后续储备也很充沛，在日本等地区游戏也持续扩展。海外市场依旧具备渗透的空间，后续大家对游戏时长的增长也会部分抵消由于经济带来的支付能力下降。”

虽然国内疫情逐步消散，但国外疫情仍未显现出明显的缓和态势，这一点来讲，腾讯游戏在海外的部分仍会维持一段时间峰值。

而流媒体业务带来的递延收入，也为接下来几个月的收入提供了保底。财报显示，腾讯Q1递延收入高达837.2亿元，主要是疫情宅家的用户贡献的视频和音乐会员付费，这部分收入将有效缓解将来可能出现的增速下滑。至于在疫情期间受到负面影响的企业云和金融科技业务，同样有望在疫情缓解后反弹。

总的来看，后疫情时期，腾讯的游戏和流媒体业务会部分回落，但整体不会出现大幅度下滑的状况。

7月3日，腾讯股价冲破524港元，市值达到5万亿港元。半年来，腾讯股价已经累计上涨40%，如果从年内低点算起，腾讯涨幅则达到了63%。资本市场给予了腾讯2020上半场表现最直接的肯定。

除此之外，从产业角度来看，腾讯在疫情期间的投资密度直线飙升，平均3天投出一家公司，这其中，腾讯对文娱产业上下游优质资产的收割最为明显。

4月初，通过购入总价约2.6亿美元的虎牙B类普通股，腾讯成为虎牙最大股东，投票权提高到50.1%，斗鱼、虎牙及企鹅电竞三者合并已经箭在弦上；4月27日，腾讯影业掌门人程武接管阅文集团，吴文辉团队退居二线；6月底，业内又传出腾讯在同百度洽谈收购爱奇艺的事宜。

在疫情期间收拢优质资产，掌握产业链上下游控制权，一系列动向下来，腾讯“新文创”战略的野心已经十分明显。

和腾讯一样在疫情期间收获流量红利的，还有字节跳动。

字节跳动：上映《囧妈》、试水直播带货，吃透“宅经济”红利

一开年，字节跳动就为自己在疫情期间的增长定了基调。

1月24日，字节跳动和欢喜首映共同宣布，贺岁电影《囧妈》全片将于大年初一在线首播。通过抖音、西瓜视频、今日头条、抖音火山版和欢喜首映中任意一款App，或智能电视上的华数鲜时光，用户均能免费观看《囧妈》全片。

对此，外界评论称“字节跳动开创了首次春节档电影在线首播的历史，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传统电影发行方式。”但对于字节跳动自身来说，以此在春节期间压制快手的用户活跃度，显得更加重要。

砸出十亿和春晚的合作，本是快手等了三年的机会，希望借此突破用户增长天花板，缩小与抖音的距离。然而，字节跳动出其不意，在红包战场之外另辟蹊径，用影视版权为自己赢得了独有的获客渠道。

据字节跳动方面透露，截至1月31日，《囧妈》上线七日总播放量超8亿。在红包玩法已经让用户产生疲劳、参与热情大不如前的情况下，线上首映电影大幅提升了头条系产品的活跃度，保持了对快手的领先优势。

拿出6.3亿砸下《囧妈》后，再看疫情期间的下一个战场“直播带货”，字节跳动同样砸出6000万签约罗永浩，以老罗为首个标杆人物开始在直播带货的赛道加速。

罗永浩4月1日直播当晚直播三小时，近5000万人累计观看，交出了1.1亿的总销量成绩单。第一炮打响后，抖音电商的策略逐渐明朗，开始进入野蛮生长期。4月20日，李小璐在抖音上做了一场直播带货，交易额4791万；5月16日，陈赫接棒，拿下8000万的成交额成绩。随后，张庭、王祖蓝等明星也悉数登场。

相比于快手，抖音入局直播电商较晚，前者利用自身社区生态，已经拥有了自己的标杆人物“辛巴”“散打哥”，抖音却还不成体系，而罗永浩、陈赫正是抖音尝试在疫情期间树立的标杆人物。明星是抖音的强势资源，同时也是短时间内最容易收割流量并做出高交易规模的选择，标杆竖好后，越来越多的跟随者加入只是时间问题。

曾有MCN负责人向媒体表示，4月开始，除淘宝之外，不少快手主播也转身投入抖音怀抱。

此前有知情人士表示，抖音电商将2020年的GMV目标定在了2000亿。而在听说了这个数字之后，快手电商也紧急调整了自己的GMV：由1000亿拔高至2500亿。

“快抖”在直播电商领域开始正面交锋。

一位快手中层人士曾向搜狐科技表示：“这次疫情，抖音的收益最大”，直播原本流行于下沉市场，长达几个月的疫情对其在一线城市的渗透起到了关键作用，为用户对直播的认知转变带来正面影响，而一线城市用户占比更多的抖音更为明显。“虽然疫情期间快手也在做相关直播活动，但从用户视角来看，对快手认知的变化并不多。”

6月上旬，字节跳动完成了一轮针对电商业务的组织架构大调整，正式成立了以“电商”明确命名的一级业务部门，统筹公司旗下抖音、今日头条、西瓜视频等多个内容平台的电商业务运营。

这意味着“电商”已明确成为字节跳动的战略级业务，而抖音是落实这一战略业务最核心的平台。

尽管随着电商的前端逐步落实，在公司内的优先级也被调高，但一位抖音内部人士告诉搜狐科技，字节跳动内部还没有完成架构调整后的资源整合，仍在摸索业务逻辑和体系，“而且，直播的数据一直在掉”。在通过明星效应做出规模、吸引品牌商后，是否有足够的长尾主播支撑直播电商生态才是关键。

除此之外，随着抖音开始建造自身的“抖音小店”电商闭环，其与阿里的合作关系也变得微妙。前述内部人士表示，之后，抖音应该会和阿里试着签另一种合作合同，抖音小店现在只能“悄悄”推进。

疫情期间借机完成了用户教育的抖音直播电商，站在2020下半场的入口，其往后的路依旧存在很多未知数。

几家欢喜几家愁，相比腾讯、字节跳动的，王兴带领的美团则在2020上半年陷入一场又一场风波。

美团：“二号人物”离场，同城零售之战即将打响

从资本面上来看，1月20日左右疫情发生以来，美团的股价从110港元/股左右跌至熔断潮时的72.3港元/股，但在随后的3个月里一路上涨，摸高至最高点的200港元/股，涨幅高达177%。在这期间，美团的市值也突破了1万亿人民币，成为继阿里、腾讯之后第三大市值破万亿的中国互联网上市公司。

但从基本面来看，受疫情影响，今年上半年的美团各项业务无疑都受到了重创，连续3季度的盈利记录也难以维持。一季度财报数据显示，美团总收入同比下降12.6%至167.54亿元，经营亏损高达17.2亿元，而在上个季度，美团的营收还是281.6亿元，经营利润14.2亿元。

业务板块方面，一季度美团来自餐饮外卖的收入下降11.4%，占据营收总额的57%，餐饮外卖的交易笔数下降17.3%。刚刚实现盈亏平衡、摆脱“增收不增利”尴尬局面的美团外卖即在“涨佣风波”中再次陷入亏损；毛利率常年维持在80%、同时也是美团盈利主力的到店/酒店及旅游业务的收入下降幅度最大，达到了31.1%。尽管仍有6.8亿的盈利，但相较于去年同期的15.9亿，下降幅度高达57.3%；“新业务及其他”作为唯一增长的业务，同比提升4.9%，但造成了所有业务类别中最大的亏损13.6亿。

一番折腾下，美团的经营现金流也从2019年Q4的31亿元，降至负值50亿元。截至2020年3月31日，美团的现金及现金等价物为人民币141亿元。

不过，外卖、酒旅业务的低迷让美团加速了对同城零售的探索。在一季度的财报电话会上，美团创始人、CEO王兴透露，2020年将加大美团买菜等新业务的投入。有业内人士向搜狐科技评价道，“美团一开始就没打算发力去做，就是试试水，否则以他们的执行力这事早就成了，这次疫情就是把这件事加速了。”

7月7日晚间，美团宣布组织架构调整，成立“优选事业部”，并推出“美团优选”业务，正式进军社区团购赛道。与此同时，原“小象事业部”更名为“买菜事业部”，继续发展美团买菜业务。而早在去年8月，美团就被曝出正在孵化一个名为“菜大全”的新项目，归属到家事业群闪购品牌下。

至此，作为同城零售中的重要一环，美团围绕在生鲜电商上的探索已经初见雏形：业务形态上覆盖自营+前置仓+配送（买菜）、平台+配送（菜大全）以及社区团购+自提（美团优选）三大模式。

美团买菜集中出现在北上深三地，目前在北京前置仓数量已超过60家。美团闪购旗下去年增长最突出就是菜市场品类，年对年增长超过200%。而美团优选近期将在济南上线测试，目前已在当地启动团长招募。

除此之外，美团还在利用闪购推动近景零售，拓展生鲜之外的生活日用品类。今年3月，美团高级副总裁兼到家事业群总裁王莆中在内部会议上表示，“阿里现在面临拼多多、京东的双重围剿，希望未来也能被美团闪购围剿”。

而在闪购业务上，美团给自己的目标是年成交额1000亿元，而如今美团闪购的业务规模仍在“小几百亿”。作为对比，京东到家2019年成交额为122亿元。

不过，闪购本身也面临着业务模式上的诸多质疑，如除医药、生鲜等需要即时送达的产品之外，消费者没有理由选择闪购平台上性价比更低的生活日用品类。

除了战略重心的转移，美团最值得关注的还有“二号人物”王慧文的退出。今年1月底，美团内部邮件宣布美团联合创始人、高级副总裁王慧文将于2020年12月退出公司具体管理事务。

王慧文是美团几乎所有新业务的拓荒者，先后主导了美团外卖、美团打车、摩拜单车等核心业务推进。而“接棒”王慧文的则是美团最年轻的高级副总裁王莆中。2015年4月加入美团后他一路升迁，历任外卖配送高级产品总监、外卖事业部兼配送事业部负责人，现掌管到家事业群。

随着王慧文的退出时间越来越近，他也在从具体事物中逐渐抽离，美团一系列的业务正在经历新领导轮换和业务更迭。王慧文分管的“用户平台”（统筹美团的用户增长，可以视为最关键的“中台”业务）和“基础研发平台”拆分重组，并新任命了负责人；除此之外，美团将王慧文负责的 LBS 平台下属充电宝业务部、两轮事业部、公交业务部、地图服务部调整至美团平台，由李树斌负责。

一直以来，美团都是外卖负责“貌美如花”，酒旅负责“赚钱养家”，但疫情之下这两项业务都深陷泥淖。视线转向另一边，支撑美团市值一路上涨的，或许正是蓄势待发的同城零售。

如今，疫情给人们生活的影响已经减淡。眼角的泪痕、口罩下的勒痕也在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消褪。

在这半年的时间里，我们不仅看到了疫情冲击下不断调整业务方向、再现亏损、现金流吃紧的互联网公司，也看到了捐款、捐物，用更有效率的方式组织社会救援的中坚力量。互联网企业在人们心中的形象也不再只是资本助力下上市、融资、赚钱的机器，而是渗透到中国经济的脉络之中，发挥着更大作用的经济体。

我们还形成了与互联网公司密切相关的“集体记忆”：给钉钉打低分的“叛逆”狂欢，在生鲜电商上“拼手速”抢货；体验了钟南山院士提笔夸赞的京东物流，也看到了B站上“前浪”与“后浪”之间的传承与时代的拼搏；在抖音、快手上记录着隔离日记，又惆怅着拼多多上的螺蛳粉缺货，外卖小哥、快递小哥不再是冷漠的陌生人，偶尔剁手也会先去看看李佳琦的电商直播……

新冠肺炎疫情是一场全民战役。重整旗鼓后，互联网公司们又将各自奔向自己的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