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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病毒捕手”:没有湖北旅行史、接触史 悬案怎样侦破?

 

岳勇(左)与同事画“关系图”

15日上午9点31分,几乎在2分钟内,“健康成都”、成都发布、成都商报……经由政府部门官微、权威媒体,成都新冠肺炎疫情最新情况正在进行新一天的更新。

“截至2月14日24时,成都累计报告确诊病例139人,累计出院44人,死亡1人,其余94人(其中危重11人)均在定点医院隔离治疗,1470例密切接触者正在接受医学观察。”

成都市疾控中心流行病学调查组,是这份数据的提供方。

疫情暴发初期,作为成都市疾控中心流行病学调查组副组长,党员岳勇每天要接到大概200个电话,各层级疾控中心、医疗机构、社区,甚至是普通市民来询问:该如何排查疑似病例?发现疑似病例后怎么办?新冠肺炎的传播有什么特点……

每个电话岳勇都会以最快速度问清楚最核心问题:“是否有疑似或确诊病例”。然后,他和同事们开始“追凶”。通过问询、追踪、画图、大数据等手段,把疑似或确诊病例的行动轨迹、传染案例画成关系图,分析全市所有确诊病例传染路径、地区分布、人群特点,最终形成流调(“流行病学调查”简称)报告,提出合理的预防对策和健康服务措施。

推算14天行踪,编制一张关系网

虽有诸多高科技可应用,但面对复杂琐碎的线索、感染者刻意或无意的隐瞒、监控录像保存时间不足等问题,流调组成员的工作,仍普遍以最为传统的询问方式进行推演,从可能被人遗漏的“蛛丝马迹”中,还原出新冠肺炎感染的途径。

成都市疾控中心流调组分为30多支现场流行病调查小分队,两人组队,如果某一区县报告疑似病例,小分队会与属地疾控部门、社区汇合,完成采样复检,开展问询。

过去14天内每天的行动轨迹是什么?搭乘了哪些交通工具?接触了哪些人?去过哪些人员密集地?这是最基本的询问。由此引申出来的还有更多细节问题,甚至包括每天吃饭时跟谁坐在一起,分别是什么位置?外出散步时跟谁说过话?说了多久等等。

基本情况问询结束,流调组成员会带着这些信息,回到武侯区龙祥路4号市疾控中心所在地,比对更多流调组成员带回的信息,画出该疑似病例的关系网。

基于市疾控中心传染病防治科成立的流调组,科室办公室最显眼的是一面比人高的支架式写字板,上面密密麻麻画着确诊病例的关系图谱,以核心病例的发病时间为放射线,往前推算14天内,所有大型聚会接触到的人,以及他们的密切接触者,都在关系网上。

“八卦”一次聚会,完成一组拼图

岳勇说,问一个疑似病例的情况,至少需要两个小时,这一时长会根据疑似人员的社会交往情况延长。如果通过实验室给出的报告证实疑似已转为确诊,流调组则需要细化完善信息,并通过询问其密切接触者佐证各种信息的合理性,直到过去14天内,确诊病例的行动图谱基本“靠谱”。这一过程中,流调人员还要同步排查密切接触者的行动轨迹,以筛查需要医学隔离的人员进行下一步确诊。

在岳勇撰写的新冠肺炎病例分析报告中,涉及聚集性疫情至少占病例总数的五成。

1月31日,郁某确诊。2月7日,来自眉山的徐某确诊。两例病例看似“悬案”:没有湖北旅行史、可疑人员接触史,没有食用过野生动物。直到对1月27日确诊的袁某进行流调后,才发现他们之间的病毒传播可能因为一次聚餐。

袁某从合肥到成都,在汉口停留5小时,1月17日回到成都后即出现发热、咳嗽,1月27日到医院就诊随后确诊。在此之前,袁某组了个局,请了五家人。郁某是其中一家,同餐的另一家沈某,也在2月初确诊。而徐某很可能是在沈某组织的家庭聚餐中被传染的。

“我们在对袁某的流调中,发现其周边有多位确诊病例,此后袁某才回忆有聚餐这条线索。”岳勇说,流调组成员会通过提问方式打听“八卦”,引导对方回忆各种生活细节。同时还要对信息进行甄别。比如岳勇参与流调的一个案例,一对成功人士夫妻开车到大医院看病,后两人被确诊。在对此前14天的行动轨迹问询中,两人刻意隐瞒,关键时间点只说“开会、办事”。流调组成员请他们开出开会人员名单,一一问询。见瞒不过,他们才说出从武汉回来的经过。

“脑补”一些画面,一些病例仍是悬案

很难确定病毒是从什么时候找上A大爷的。80多岁的退休老人,住家、楼下遛弯、买菜,三点一线,生活相对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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