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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新社青海湟中5月20日电 题:僧人格桑钦热的“笔墨修行”
中新社记者 张添福
身着绛红色僧服的格桑钦热,拇指与食指尖夹着竹笔,蘸着墨汁,在金黄色绸缎上用藏文流利地书写……
再过几日,藏传佛教格鲁派创始人宗喀巴诞生地青海塔尔寺将授予一批格西学位。“这些天有点忙,寺院安排我写学位封诰。”格桑钦热说。
离塔尔寺五明哺育院不远处的一座小庭院,便是格桑钦热的住处,除了在哺育院教授藏文书法,平日,还有二十多位僧人弟子在此与他“笔墨修行”。
十五岁时,放牛娃格桑钦热出家为僧,在家乡青海天峻草原的一间寺庙,读经、背经成为日常功课。
“那时候,寺院里经书少,有经书,借过来,自己抄,”格桑钦热说,这段经历,对自己影响很大,“要好好抄,老师看着,写不好,老师会批评。”
那时,纸张还显得很珍贵,格桑钦热说,跟初学者一样,找一块藏文经书大小的长条桦木板,打粉,刷成黑色,打上线,“就像小黑板,用竹笔蘸着冰糖水写。”
“从小就想自己也会写得很漂亮,”最终,到了塔尔寺,格桑钦热除了继续学习僧人最基本的佛教理论,中午休息,便抄经书,特别是平时难找到的经书。
“写藏文不只图好看,藏文书法也是一种宝贵的文化。”在格桑钦热看来,“怀着慈悲之心抄经书,是一种修行,也有功德。”
现在,格桑钦热天天忙着写字,写得最多的就是六字真言,还受僧侣或慕名者所托,抄写长的或短的经文。但现在,他必须在寺院授予学位之前写好几份上千字的封诰。
格桑钦热指尖夹着自制的竹笔,伏案书写。他说,工具、良师和自身的努力是写好藏文书法的“三宝”。不同于现成的钢笔、毛笔,藏文书法者大多自己制笔。
一揸多长的竹笔,略细于普通铅笔,“中间得有一个竹节,一头削成剑一样,代表智慧,另一头削做笔尖,代表慈悲,”格桑钦热解释道,“藏文书法也讲究佛教教义中的悲智双运。”
格桑钦热介绍,自吞米·桑布扎创立藏文,一代一代,字体多有不同,但主要分乌金和乌梅(音译)两大类,其下字体多样。现在格桑钦热拿手的有六种,为了学习,没少拜师苦练,还一度远赴西藏哲蚌寺,只因“那里的乌梅字体写得特别好。”
格桑钦热给中新社记者展示自己或端正,或洒脱的的书法作品,其中一幅自觉很满意,金黄色纸张上,用黑色墨汁书写兰札体梵文,还附有其他几种拿手的藏文书法字体。
在藏传佛教寺院,常用兰札体梵文书写殿堂匾额,这种字体常见于门楣、栋梁、转经筒等重要场所,而在塔尔寺,至格桑钦热一代,已几乎无人会写。
“师兄去甘肃拉卜楞寺拜师学习,回来后在五明哺育院开设兰札体课程,现在寺院的小师傅们都会写了。”格桑钦热的师弟洛桑尖措说,“我这一代人不会写,下一代人会,这件事功德无量呐。”
洛桑尖措说,自己看待这位师兄就像老师一样,因为塔尔寺里关于文字方面的事少不了他。常在藏文书法圈,格桑钦热说,其实自己也很想学汉文书法,“因为汉文书法很讲究,也很美,汉族人很喜欢。”
初入塔尔寺的僧侣,要在五明哺育院学习,藏文书法是必修课。“我希望学到更多的藏文书法字体,”格桑钦热说,“把自己会的教给他们,是我的心愿。”(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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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杨保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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