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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记忆】:过去农家常用的挑、蒯工具:粪箕!

  粪箕,是常用农具。在我小时,随便哪家门口,都可能晒着一副(两只)。它用竹蔑或藤条编成,可运垃圾、拾粪、挑秧把子、挑塘泥等。因其主要用途在于拾粪,故有其名。

  在过去,化肥紧张,凭计划供应,农民做田以人畜粪便、塘泥和绿肥为主,农民经常背着粪箕,拣拾猪狗牛羊粪便,北方另有马、驴粪便。

  《荆轲刺秦王》中,荆轲刺秦不成反被砍伤,“箕踞以骂”,像粪箕似的两腿张开,坐于地上,痛骂蠃政。

  在北方地区,有的粪箕中间,有根粗粗的提梁,多用荆条、柳条、白蜡条或棉槐条编成,背在背上,拾粪运物都成。吾乡风俗,是在这三角形的三个角上,各穿一根麻绳,绾结于上,可用手拎,或用拾粪用的小四指钉耙的把挑着走。

  拾粪的活都是起早做,故有俗语:“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肯起早的汉子拾粪多。”拾过粪后,才洗漱早餐,等生产队长用铁筒喇叭一吆喝,赶紧出工。

  没长全身量的半大孩子,也早早起床,学着大人样子,背着或挑着粪箕拾粪。早期是送到生产队里换工分,分田到户以后,倒自家粪堆里,留着自家肥田。

  战国以降,典籍之中时有粪箕的身影。例如南朝宋代刘义庆《幽明录·石长和》:“斯须见承阁西头来,一手捉扫帚粪箕,一手捉“拐”,亦问家消息。”

  粪箕也是挑土工具。在我的记忆里,挑河堤、挑塘泥、开山造田都用它。我读初中时,参加过平整土地的劳动,用粪箕挑着土。挑石头自然也行。《愚公移山》中有句“箕畚运于渤海之尾”,那里面挑的估计就是石头。挑秧把子更是不在话下,不容易倒。——也有用泥兜挑塘泥的,不粘泥,更方便,自重也轻。

  编粪箕是篾匠的活。小时候的视野里,农具及生活用品,多是木器、竹器。比如背篓、簸箕、箩筐、撮箕、凉席等等,都好结实,感觉用很久都不会坏!

  篾匠手艺是门细活。一个好篾匠,就像一个好木匠、好铁匠、好扳匠、好裁缝、好箍桶匠、好泥水匠受欢迎,他们的人生价值也并不比当今会玩电脑、会搞销售、会写几篇散文的人差。当然,要做个好篾匠,必须经过多年磨练才行。篾匠的基本功:砍、锯、切、剖、拉、撬、编、织、削、磨,样样都得练得扎实。

  过去,有的人家活多,就像过年请裁缝上门做衣服似的,要请篾匠来家干几天。两兄弟一进人家的门,一个断料,一个刮除竹节间的凸痕,然后是两把篾刀唰唰破篾,直看得人眼花缭乱。粗糙些的编粪箕、竹筐、竹篓,精细一点的编稻箩、凉席。竹子柔韧性好,可以拧成半圆形甚至圆形,竹筐用的外框,就是一个圆球,孩子可以当作铁球滚的。(徐斌)

  在我们这片远东上,可能在很古的时候住过些还不知道种地的原始人,那些人的生活怎样,对于我们至多只有一些好奇的兴趣罢了。

  我们不妨先集中注意那些被称为土头土脑的乡下人。他们才是中国社会的基层。——费孝通《乡土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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