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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设课程、日更专栏、出版书籍 我是职业科普人

原标题:我是职业科普人(解码·文化市场新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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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知识的更新速度加快,传统的科普方式已无法满足公众需求,以市场为导向的职业科普群体开始涌现,他们用通俗的语言讲述科技奥秘。伴随市场需求的扩大和政策支持,相信会有更多职业科普人传递科学之美。

  职业科普人卓克依旧清晰记得,2017年,在北京的一场科普大会演讲现场,一名大学生疑惑的面庞。演讲结束后,这名男生走上前:“卓克老师,我是学农业的,但听了您的‘科学思维课’后,对细胞、衰老的话题特别感兴趣,研究生想改学生物,想听听您的意见。”

  卓克拉着男生坐下,从生活到学业规划,给出了建议。“听说他已经实现了愿望,改学了生物。” 自2016年6月加盟“得到”APP,成为一名职业科普人以来,卓克通过音频专栏和课程,向公众普及科学思维方法,改变着公众对科学的认知,而像他这样以科普为生的职业科普人,也在逐渐壮大。

  职业科普人涌现,传递更多科学之美

  卓克从小就对科学感兴趣,真正开始投入科普是在意大利博洛尼亚大学就读期间。博洛尼亚大学始建于1088年,是世界上第一所拥有完整大学体系并发展至今的大学,现代天文学创始人哥白尼、无线电之父马可尼等都曾在此任教。穿行在校园千年的殿堂与回廊间,卓克仿佛能听到那些科学史上丰碑式的人物在对自己私语。卓克想,要把科学的丰富、深邃、迷人之美传递给更多人。

  2009年回国后,卓克入职了一家科技网站。他定了个小目标,每周都要写一篇科技类长文。随着写作范围的拓宽,卓克越写越上瘾,与此同时,也对自身知识结构进行梳理和重构。公司发现了卓克的科普才能,便与“喜马拉雅FM”合作,为他量身定制了一档音频科普栏目,吸引了超过37万用户的关注。

  越来越多的科学爱好者注意到卓克,觉得他的内容既严谨扎实,又轻松有趣。质的变化发生在2016年6月,“得到”APP创始人罗振宇向卓克抛出了橄榄枝,希望他能成为一名职业科普人,在“得到”APP上日更专栏,开设课程。“知识服务行业本身就是专门运营知识产品的新分工,推动它前进,就得靠更细致的分工,让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卓克就是其中之一。”罗振宇说。

  截至目前,卓克在“得到”APP上开设了“科学思维课”“密码学30讲”“科学人物课·杨振宁”等订阅专栏和科普课程,累计用户数超过12万。

  随着公众科学素养的提升,许多像卓克一样的职业科普人纷纷涌现。中国科普作家协会秘书长陈玲对一位笔名叫“菠萝”的科普作家印象深刻。他原本在医疗系统工作,发现公众的癌症知识很匮乏,于是开始专职做科普,不仅创办了公益团队,还出版了两本科普书籍。

  用户服务意识强,内容输出能力稳定

  在山西省作家协会副主席刘慈欣看来,国内一直有着一股传统的科普力量,主要由中国科学技术协会和中国科普作家协会构成。但在中国社会快速现代化的进程中,传统方式已无法满足公众对科学知识的需求,必然催生民间的、以市场为导向的职业科普群体出现。

  “科学技术已经渗透和改变着社会的方方面面,特别是重大的科学突破和发现对这个阶段的中国人有着前所未有的吸引力,比如前段时间引起现象级反响的引力波和黑洞照片,这在以前是不曾有过的。”刘慈欣说。

  据介绍,国内最早从事职业科普的平台是科学松鼠会和果壳网,上面聚集了一批优秀的华语科学传播者,他们大多数受过科学专业训练,视野开阔。在知识服务行业诞生以后,互联网平台上也聚集了一批职业科普人。他们向用户传播科学思维、博物学、护肤等既有深度,也与生活密切相关的科学知识。

  刘慈欣觉得,这样的职业科普人更能紧跟时代,了解新一代读者的欣赏取向、思维方式和需求。“虽然他们不是前沿的科学家,但都算专业人士,也能用更生动的方式来传播,受众就比传统的科普多。”

  卓克认为,界定一个科普人是否是全职的,要看他是否有很强的用户服务意识和对科普内容持续稳定的输出能力。“科普就是你的生存方式,课程讲述方式和交付形式就要接受用户欣赏取向的变化,站在用户角度考虑。同时,没有灵感时也要强迫自己创作。”很多内容对于卓克来说,也是新知识,为此,他需要不停地买书学习。通过关键词导入、建立思维模型等方法,卓克摸索出了一套学习方式。他的目标是,让外行能听懂,内行觉得不外行。

  市场需求不断扩大,科普人群日益壮大

  长期以来,现代科学因为门槛高、认知难而一直拒普通人于门外。“科普毕竟不是论文,跟科学家的专业研究和职称晋升关系不大;再者,长期文理分科,导致很多科学家只注重专业,对专业之外的知识、广义的人文和历史都不够关心,文笔也不够优美,有些科普作品就显得生硬。”刘慈欣说。

  刘慈欣希望,未来能够有文理兼通、文笔优美的处于科研一线的科学家,共同参与科普,保证内容的准确和严谨。

  浙江大学生命科学研究院教授王立铭认为,好的科普作品应该是由科普者和科学家共同完成的。“科普者理解科学家的思路,同时又拥有娴熟的与公众对话的技巧,能够把科学家的思想翻译成公众易于理解的语言。”他说。

  业内人士认为,与职业科普群体不同,传统的科普组织没有太大的市场压力,科普内容的生产率和稳定性相对要低一些。而在市场化的知识服务平台上,职业科普人则需要依靠出售科普知识产品来谋生,因此更具用户思维和市场头脑,传播手段也更加灵活多样。

  实际上,现在许多科研人员都具备做科普的能力,但其中很少有人专职做科普。“做职业科普,就得以此为生,要依靠资金、市场以及周边产品,这比较难。”不过,陈玲对未来挺有信心。“一方面,政府的支持力度在加大,出台了《关于加强国家科普能力建设的若干意见》等政策,一些科研院所的科普团队也不断涌现。另一方面,人们对科学知识的需求会越来越大,相关专业人员也会意识到这个市场。”

  卓克打小就爱听收音机,那些电波里惊险刺激的故事打开了他最早的倾诉欲。现在,卓克把收音机换成了智能手机:“每天都要看用户留言,这么多热爱科学的人,追着你生产的内容,工作真的很有意义。”

  (王美华参与采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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